再次醒来，容离辞发现，他躺在自己床上。
嘴里又苦又涩，盯着熟悉的床帐，容离辞怔怔发愣。
心里，爬上一丝惆怅。
又没死吗？
“吱呀”
耳边传来开门声，紧接着，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漫在屋子里。
容离辞一动不动，神色有些空洞地盯着床帐。
“容离辞，不错啊。”耳边，响起一道清泠幽冷的声音，容离辞猛然侧头，便见，窗边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她手里端着药，一身雪白色衣裙，看起来，像个掉落人间的仙女。
“小……小铃铛。”回来了？
还是，他在做梦。
“不错，都学会苦肉计了，还学会自残了。”殷泠板着一张脸，将药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，从怀里摸出一把刀，摔在药碗容离辞身侧，“来，再试一次，让我看看现场版。”
容离辞没说话，只是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殷泠，“你回来了？”
“再不回来，就给你收尸了。”殷泠依旧板着一张脸，胸口起起伏伏的，显然气得不轻。
容离辞没太分清，这是梦还是现实，不过，还是抬手，扯了扯殷泠的衣裙，“我错了，别气了，对不起。”
“别和我道歉。”殷泠说着，往窗边一坐，“你作贱自己的身子，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容离辞见此，不再说话了，只是，继续目光灼灼地盯着殷泠。
殷泠见他不说话，更气了。
要不是他现在是个奄奄一息，苟延残喘的伤患，她肯定胖揍他一顿。
“真想掀开的脑袋，看看里面装的什么。”殷泠气鼓鼓地，端起窗边的药，一圈一圈搅拌着。
“别气了。”容离辞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是，继续说着别气了。
“喝药。”殷泠说着，将容离辞扶起来，然后，直接端着药，灌进嘴里。
还好药不烫了，不然，这么喝，一碗下来，容离辞的嘴就废了。
容离辞配合地喝药，但是，还是因为太急，被呛了一下。
然后咳嗽了好几下，等咳嗽完，手心里，就多了一滩血。
容离辞将手握紧，不动声色地藏到身后，“这么些天，去哪儿了？”
殷泠没回他，把药碗扔到一边，强硬地抓住他的胳膊，将他的手从背后拉到身前。
容离辞试图挣扎，但是以失败告终。
殷泠拿了帕子，微微垂着眸，细细给他擦手。
容离辞见她不说话，心头有些紧张，靠在床头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。
然后他发现，她哭了。
有一滴泪，从她眼里掉落，重重砸在他手心。
眼泪滚烫，好似，要在他手心烫出一个洞。
“怎……怎么哭了。”容离辞见此，慌了，抬手，手忙脚乱地给殷泠擦眼泪。
“谁哭了，没哭。”
仙女从来不哭。
容离辞抬手，放轻动作，给她擦拭眼泪，心头有些难受。
第一次看到她伤心，竟然，是他害的。
殷泠拨开了容离辞的手。
容离辞手顿了顿，收回了，“对不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怀里就撞进了一个人。
殷泠扑进他怀里，双手收得很紧。
“混蛋，死骗子，你明明答应了我，说要好好的，你明明答应了，会好好吃饭，不会糟践自己，你骗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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