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梅山庄支起了灵堂,全府上下都知道,庄园的主人朱长龄要祭奠他逝去的恩公,武当派的张翠山张五侠。
看着自己父亲的灵堂被支起,张无忌的心情是悲痛的,可一想到陈立曾经说过的那番话,他整个人便陷入到凌乱之中。
一会儿想哭,一会儿又觉得可笑,整个人的表情古怪极了。
一边的纪晓芙也并不好受,她是个成年人,很快便从众人的脸上捕捉到一点表演的痕迹,这时候卫璧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献着殷勤,那些无比得体的言语,此时却全成了笑话。
“婆婆,那朱长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疯,竟然突然弄起了灵堂……”房间里殷离将看到的一切转告给金花婆婆。
“奇怪。”金花婆婆也有些摸不清头脑,“他们在搞什么鬼……有外人来吗?”
殷离认真的想了想,“没什么奇怪的地方,只是听说庄主今晚要带人给张翠山守灵。”
“守灵?”金花婆婆眯了眯眼,她轻咳一声,把殷离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。
府中下人的效率很高,很快灵堂便被支起,朱长龄换了身衣服,跪在牌匾前,张无忌陪朱九真进来行了礼,看着一切都如陈立所料,他实在哭不出来。
不愿在灵堂里多呆,便借口身体不适,匆匆离开了。
可张无忌哪里知道,他的这一番表现落在朱长龄父女眼中,便成了一个少年不愿回忆过往伤心之事的表现,父女对视一眼,一切尽在不言之中,彼此哭得更卖力了。
就这样,白天的时间匆匆而去,很快,夕阳坠落,夜幕降临,灵堂里变得安静起来,等到夜色深沉,房间里便只剩下纸张燃烧的声音。
“起来吧,真儿。”朱长龄揉着肿胀的双腿站了起来,“那野小子今天和你说什么了吗?”
“没有,父亲。”朱九真摇了摇头,“今天他一直待在房间里,没有出来。”
“嘿,应该是一个人偷偷躲在里面哭。”朱长龄一脸自得,“计划进行的差不多了,过两天,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带他见见那幅画……”
“可是爹爹,您觉得他会主动暴露身份吗?”朱九真问道。
“哪有这么简单。”朱长龄捋了捋胡须,“我看这小子嘴紧的很,咱们恐怕得想点别的法子,不过放心,我都已经都安排好了,咱们也有外援。”
“外援?”朱九真一脸疑惑。
“跟我来,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说着便拉着朱九真从灵堂的后门走了出去,拐了几个弯儿,通过长长的走廊,进入一个点着烛火的房间。
可父女二人并不知道,在他们离开的时候,一道纤细的身影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。
“果然有古怪!”金花婆婆小心的将身体隐藏在暗处,她的伤势虽然还没有彻底痊愈,发挥不出十成十的功力。
可今天一整个白天的所有事情实在过于蹊跷,她最终还是没有按耐住,冒险出来查看一番。
害怕被朱长龄发现,金花婆婆跟踪的距离有点远,等到朱长龄和朱九真进入房间之后,她又仔细的查看一番,确保周围没有埋伏,才小心的凑了上去。
可她刚一靠近,只听到一句话,整个人便险些惊呼出声。
“现在的计划还不是万无一失,可如果有了金毛狮王的出现,我就不相信他们不上当!”
“金毛狮王?谢三哥?!”偷听的金花婆婆呼吸一急,她原本就有伤在身,再加上早年遗留的咳嗽毛病,此时心情激荡,呼吸控制不住,只觉得嗓子发痒,险些轻咳出声。
她慢慢的吸入一口气,又在咽喉下轻点几下,这才遏制住身体的不适。
“谢三哥怎么会在这儿?他们抓到了谢三哥?想要以此来对付我?”这是金花婆婆最先想到的问题。
金花婆婆也就是紫衫龙王原本是波斯总教派来的圣女,她认曾经的明教教主阳顶天为义父,但后来,却爱上了敌人,甚至因此破教嫁人,成了明教的叛徒。
整个明教上下,都认为她的做法败坏了明教的声誉,只有身为四大法王的谢逊,祝福紫杉龙王的爱情。
谢逊曾在他们结婚之时,送了一对金花和银叶作为贺礼,正因如此,逃离明教之后,紫衫龙王和她的丈夫隐姓埋名才自称为金花婆婆和银叶先生。
可以说,明教上下,紫衫龙王唯独和谢逊的关系较好,所以乍听到谢逊的消息,她才会心情激荡。
“武兄,这假扮金毛狮王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了。”房间里传来朱长龄的声音。
“哈哈,放心吧,保证天衣无缝!”
“难道这个什么姓武的精通易容之术?”金花婆婆躲在外面默默想到,“我之前竟然猜错了,这个姓朱的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,但可能害怕我的身手,所以迟迟不敢动手。”
“不行,必须要先下手为强!”金花婆婆默默想到。
“只是事情有些过于急促了……”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。
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朱长龄叹了口气,“为了避免夜长梦多,再拖下去,我担心会露出马脚。”
“嗯,有道理!”
金花婆婆还想继续偷听,可这时她呼吸不畅,喉咙间的瘙痒感再也遏制不住,担心继续留在外面会发出声音,便只能匆匆离去。
等她离开之后,房间里的议论仍在继续,只是讨论的话题,都集中在朱九真和卫璧身上,无非是让他们二人伺机接近各自的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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