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,在已经逃进城下营盘当中又被收拢起来的败兵之中,也有人语无伦次的急促叫喊这什么:
“败了,都败了,那些太平贼的火器一响,同袍们都像是山崩似的溃逃下来了。。”
“那是真得山崩了啊!,凭空一声响,整整一片山头的土石倾倒下来了;转眼大半个谷道的人马都被埋了”
“那些贼军据山口狭隘而阵击,多少人冲上去都不管用啊!冲了一回又一回,尸骸道的都无处落脚了。。”
“待到将主发了狠,亲自带人冲过去,却听得数声巨响,连同百余名亲兵一起都被放到了,连尸身都没法抢回来了。。”
“千万莫要再与贼军在山中交战了,这些贼军就似猴儿一般精善攀越,又擅长狭窄崎岖处的争斗厮杀;冷不防就被居高临下给偷袭了。。”
“往往咱们的弓箭都难以仰射到彼辈,反而毫无遮掩的被当头打死打伤了不少;是以贼兵凭借十几只火器就敢堵路一处,而本军只能靠牌手遮挡拼死冲过去。。”
“但好容易到了敞阔处,贼军又有一种宏声如雷的大火器,每每一响就是人牌具碎血肉横飞啊。。。又是就算躲到土石背后也难免被伤。。”
“彼辈又有一种纵火之物,一丢出来就能烧上一大片,被沾上了身就算水泼也不甚管用了。然后兄弟们就被堵住隔开了啊!只能各自为战。。。”
“这憋屈死人的战,又他娘的该怎嘛打啊!”
然而这些失魂落魄或是心胆俱裂的败卒,在营中倾诉还没有能够持续多久,就已然被城内李嗣源派来的卫士给拿下,并且以“妖言耸听”、“祸乱军心”为由,当场砍了十数人以正风气。
但是面对败退回来的史敬思本人,身为南路行军总管的李嗣源却不能一砍了之了。因为,他不但是名为兄弟的诸养子之一,同时也是作为晋军核心支柱的沙陀三部姓之一,萨葛部的当代酋长/都督。
——我是憋屈的分割线——
相对于在河东打得如火如荼的战报练练,身在关内道长安城内的周淮安,却是在平静淡然日常当中,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如既往的日程安排。就算偶然有取胜或是失利的消息传过来,他也是波澜不惊的淡然处之;
因为随着河南、河北境内的诸葛爽和朱老三这两大关键势力的相继投靠;再加上河中府到关东的势力格局,已经通过潼关——函谷道畅通无阻的连成一片,太平军已经可以抽手出来全力对应河东的局面了。
而根据从前方俘获所得的消息,那只与朱老三看成宿命之敌的李鸦儿,虽然不愧是历史上的气运之子,哪怕在败走边塞后,依旧成功袭取得了河东之地作为根基之地,但是所面临的的局面却与另一个时空天差地别了。
根据那位深入蒲州境内而被俘的养子之一李存进(孙重进)的口供;如今的河东小朝廷在河东镇兼行营名下,居然已经足足编列了十几支规模不等的军序,号称十万大军之众。
此外,因为丢掉了沙陀三部姓赖以生息的云、岚、蔚、代等雁北各州的缘故;还有数万到十数万之间代北藩部随之迁入河东之地。是以如今以河东镇的一隅之力,还要额外供养这么多不懂耕稼只会放牧的外来人马了。
所以,太原小朝廷为首的晋军/河东军,不得不在形势推动之下四下攻掠上党、河中等地,以为拓展地盘和就食、安身之所;或者说,如今的河东方面空有一番热油鲜花的声势和心气,却是缺乏战略布局上的长力和后劲。
故而还是那么一句话,从长远上看时间是站在太平军这边的;就算是偶有挫折和失利,但是只要能够挡住河东方面的头波攻势,而让他无法获得补充和休养生息的机会,那就有相当概率在不断流血中持续衰弱下去。
因此,眼下对于周淮安而言,与在关内道并京畿二十余州府,所设定完成的营田所和屯庄同样重要的;则是在这个基础上所设立的三类蒙学、乡学、夜校(中心屯庄)制度的逐步铺陈开来。
可以说这个甚至比前者还要更重要一些。因为营田所——屯庄体系解决的是眼前的经济问题,以及重整平定天下所需的资源人力;而乡学/夜校体系所形成的多级人才培养机制,则是维系未来政权体系良好运转的基础所在。
不要小看这些屯庄内很可能只出几个十几个识字算数的,而最终走上中高等学府接受教育的比例很可能进一步缩小,甚至就此止步;但是分布在五道十二路数以万计的屯庄和营团所,整体上的基数加在一起,就是一个让人无法忽略的概率和规模了。
因此,目前可以考虑先从满足和填充乡村、市镇的基层办事人员的需要开始;将这些受过太平军式主张和理念教育的人员,只要持之以恒的逐年分批积累起来之后,最终会达成一个由下而上量变到质变的换血过程和大势使然。
但这个时候,那些传统文人和旧体制下留用人员的相应价值和影响力,就将更进一步的淡化和消弭于无形。或者说其中有识之士会在被人取代和抛弃的危机感下,努力进行转变和适应,那这个教育和培养体系的初步目标就达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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