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，有个小手敲了一下柯百佳的窗沿。
柯百佳问了一句谁，外面传来带着哭腔的回复：“姨姨你小点声。”
说着，开了一点点的窗户。
这里跟北边的风格建筑相差很大，窗户就是几根木条框起来，卷个布帘或者纸盖住。
柯百佳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，发现就一个白天见过的小姑娘，因为她眼睛太大，眼皮薄薄的还多层，所以柯百佳对她还有印象。
开了门，也没彻底关上，柯百佳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：“有什么事情找我吗，现在已经是”
看了一眼手表：“晚上十一点了。”
如今的人们，娱乐设施没多少，又是农村，大家早睡得很，甚至有些人七点多就已经躺下了。
这个点，已经是所有人都进入睡眠的点了。
也就是她，因为不是自己的地盘，所以浅眠又谨慎，才一下就醒了。
“对不起姨姨，我是想跟您谈个，事情，不方便给其他人听到。”
柯百佳哦了一声，询问她是什么事情。
“我奶，手里有一份，熏鹅的配比，最正宗的做法和程序。”小姑娘后面那句话，是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柯百佳没有催，她耐心足得很，而且已经猜出来大概的意思了，这小姑娘说的谈事情，是要跟自己做买卖吧。
也许是柯百佳的耐性好，态度平和不尖锐，让小姑娘鼓起勇气；“我就是来问问，如果您有需要的话，我想用我奶奶的那个熏鹅的配方，跟您换点，粮票和，和，和，和钱可以吗？”
柯百佳说：“你要知道，我之所以远道而来，肯定是知道熏鹅怎么做的。”
柯百佳还装作从桌上倒扣的碗里“拿”出来一片熏鹅肉：“尝尝看，这是我自己做的熏鹅，而且我下午吃过你们这边一个养鹅大户做的熏鹅，他做的味道也很不错。”
小姑娘对那位养鹅大户的熏鹅不怎么看得上，但却很认真的品尝了柯百佳做的，又似乎在回味什么其他的味道：“您做的很好吃，是我吃过的第二好吃的熏鹅了，可我奶做的熏鹅好吃之处在于……”
柯百佳听她点评，是那么回事，不像造假，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兴致，但还是希望，她奶能亲自做一次给自己品鉴一二，这样她才好继续交涉。
小姑娘有点着急，底牌都亮出来了。“我奶说，您是内行人，我只要说几个细节，您就能知道我们是行家了。”
“什么细节？”柯百佳愿闻其详。
“鹅的外皮相对于鸡鸭来说更为坚韧肥厚，入味难度更高，可饿的腥臊味不如鸡鸭，在调味上，区别是有的……”林林总总说了好几条，柯百佳是越听越认真，越听越来劲。
现在，只剩下最后一个顾虑了：“为什么不白天的时候找我自荐，你放心，我只是需要知道原因，我一个外乡来的，不会插手你们本地的恩恩怨怨。”
小姑娘踌躇片刻，还真的将奶奶和村里的一些纠葛，对柯百佳全数道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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