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凰儿的心绪在天马行空着，不时蹙眉，不时轻笑，看的苏夜是莫名其妙。
牧凰儿的思绪又转到了自己的武道境界上面。
半年时间纵横合道境，一年之内踏入踏天境…
若是自己能一直以这种速度平稳进步的话，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在二十岁以内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半神仙？
如此想着，牧凰儿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荒诞。
这片百国之地内，就她所看见的，也不乏有在青年之时便踏入了踏天境的绝顶天骄。
可他们在踏天境之上的进步速度也是非常的缓慢。
甚至最终两三百年过后，他们垂垂老矣，也未曾能找到踏入半神仙境界的那道门槛…
他们的武道天赋不好吗？
不，他们的武道天赋很好，甚至于他们的武道天赋能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青年时代，便早早的踏入了踏天境的那片道韵天地当中。
那他们为何一生都未曾找到踏入半步合道境的那道门槛？
牧凰儿不知道，但她觉得苏夜肯定能知道。
只是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太远了，武道境界能提升上去固然最好，但现在的她只在意一件事，那便是：
苏夜指哪她打哪。
提升武道境界，于她来说只是能够帮助苏夜的准备手段而已。
她也并未过多在意。苏夜怎么安排她便怎么执行就完了，现在她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。
想到这里，牧凰儿望着苏夜，又莫名其妙的忍俊不禁了一下。
苏夜心中不由奇怪，这女人长得美是美，笑起来也足够倾人城，能够让人耳目一新。
但是她一直对着自己傻笑…
这就不是倾人城了啊。
这是病。
得治了。
当然，最终苏夜也没能给牧凰儿治好病，牧凰儿对苏夜的痴恋已经病入膏肓，这一点便是连神通广大的苏夜也治不了。
于是苏夜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。
“我先去调息了，外面有什么动静叫我，重点留意一下明日陨星客栈的动向，若是他们不去沧海碑墓遗迹的话，我们自己去。”
这是苏夜前去调息之前留给牧凰儿的最后一句话。
牧凰儿点了点头，对于苏夜的交代她当然是无条件执行。
当然，在苏夜盘膝于床榻之上沉静调息起来之后，牧凰儿则又是拄着下巴望着苏夜出神起来。
不时傻笑，不时蹙眉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傻笑一下。
左手拄累了换右手，右手拄累了换左手，左右手每隔一段时间来回换。
就是痴痴地望着苏夜，很痴很痴。
这一幕若是让百国之地上她的那些追求者望见了，一定会捶胸顿足，恨不得活剐了苏夜。
这一幕若是让大秦境内那些熟悉她的人望见了，估计也会被惊掉一地下巴。
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清冷理性的紫凰圣女牧凰儿，单独和苏夜在一起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个小迷妹。
良久良久。
漫长漫长。
不知何时，百国秘境内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地字一号上宾房内无人打扰。
苏夜体内灵力运行完最后一小周天，吐出一口清淡的浊气，他睁开了眸子。
目光落在牧凰儿的身上，发现牧凰儿已经拄着手臂小脑袋望向他时已经睡着了。
苏夜不由摇头，起身穿鞋，轻手轻脚的将牧凰儿抱上床。
此刻外面天色已暗，房内也无蜡烛燃烧，因此房间内是昏暗一片。
若非苏夜已经能够在夜间视物，恐怕在他下床的一瞬间便会惊动灵觉敏锐的牧凰儿。
这十天时间牧凰儿陪着他风餐露宿，苏夜想让牧凰儿睡个好觉，因此他并不想惊醒牧凰儿。
牧凰儿动了一下。
苏夜撇了撇嘴，还是惊醒了吗？
牧凰儿并未醒来，她只是在睡梦中无意间翻了个身。
苏夜松了口气，只不过牧凰儿接下来的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却让他身子一僵。
牧凰儿说了一句梦话。
“苏夜，我不想做你侍女了，我想陪你一辈子…”
“一辈子吗？”苏夜脸上忽然浮现起一抹复杂的笑，有些凄凉，思绪却已经穿越到了千百万年前，他未曾化为黑羊的那个时代。
那个时代，也曾经有一个女人这么对他说过。
可是，最终，她还是走了…
叹了一口气，苏夜轻轻开窗仰望明月，也不想再回忆他即便千百万年过去了，也依旧铭记于心的某些执拗了。
只是，思绪在千百万年前流转，某些刻骨铭心的情绪依然在他心中回荡，却是再也流转不回来了。
……
……
第二日清晨，卯时末尾。
苏夜和牧凰儿所在的地字一号上宾房门被人敲响。
苏夜和牧凰儿同时醒来。
当牧凰儿发现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而不是苏夜，她不由有些脸红。
昨天的时候，她还想着上次在紫阳城的时候苏夜把铺位让给了她，这次在陨星客栈她把铺位让给苏夜好了。
却没想到，苏夜在调息之后又把她弄上铺位了。
等等？
弄上铺位？
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牧凰儿的小心脏都漏了一拍。
昨天她睡着了之后是一无所觉，苏夜是怎么把她弄上铺位的？
牧凰儿虽然相信苏夜的为人，并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。
可把她从下面弄上铺位，苏夜不也是与她有了肢体上的接触？
想到这里，牧凰儿的脸色有些泛红。
红的羞答答的。
红的小鹿乱撞。
红的有些…幽怨。
昨天的时候，他若兽性大发，将自己给正法了，自己不也说不了什么吗？
可是他对自己还是秉承着君子之风。
他讨厌自己吗？
他喜欢自己吗？
一时间，牧凰儿胡思乱想，已经叫她心乱如麻。
只是苏夜并不知道牧凰儿的复杂内心想法，在牧凰儿心乱如麻之际，他已经去把门打开了。
来人正是陨星客栈的账房先生。
“这是客栈每日卯时给地字号房上宾赠送的早餐，二位请慢用。”
那账房先生虽然用的是敬词，但苏夜却未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对自己的尊敬。
不过苏夜毕竟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，接过早餐后，他便欲关上房门。
只是，便正在他要关上房门之际，那账房先生迟疑了一下，又说话了。
“今日午时沧海碑墓提前开启，不知二位对沧海碑墓有没有兴趣？”
苏夜微微一笑，心道：
等的就是你这句话！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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