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季看着赵润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曹皇后的恶行,就知道曹皇后这一次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。
一个铜板也没给赵润留下,赵润不哭才怪。
换做是他,哭的可能比赵润还惨。
可惜,后世的父母他再也找不到了。
今世有父无母。
父亲别说管他了,能在他面前直起腰理直气壮的说话,就不错了。
“你也是个大孩子了,手里应该有点闲钱。”
赵润如今年龄还不算大,放在后世就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娃娃,父母皆宠着。
可在大宋,赵润已经有资格单独处理一些事情了。
既然如此,曹皇后就不该将赵润搜刮的过于干净。
好歹也是嫡长皇子,出去跟人喝个酒、游个园,别人一挥手,金银如雨下,他一挥手,两袖清风,太过难看。
造成赵润今日惨剧的始作俑者寇季,丝毫没有作恶以后的羞愧心,反而十分怜悯的对赵润道:“些许钱财而已,不算什么大事。有道是千金散去还复来,钱没有了可以再赚。”
赵润仰起头,有些伤心的盯着寇季,质问道:“您觉得我现在赚钱还有用吗?赚了就被收,赚了就被收,那我还赚什么。”
寇季见赵润眼眶有点红,就知道他是真伤心了。
赵润虽然年龄不大,但并不是一个喜欢落泪的人。
自从经历了辽地的历练以后,他就相当皮实。
平日里在宫里犯了错,被宦官们打板子的时候,吭都不吭一声。
如今却红了眼。
看得出曹皇后的绝户法,对他的伤害很大。
寇季为了安慰他,就笑着道:“你可以暂时将钱财存放在我这里。需要用的时候就过来拿。
你母后再凶,总不可能跑到我府上来取钱吧?
她真要是这么做了,那我就得进宫问问你父皇,看看我这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到底算不算数。”
赵润有些不相信的道:“真……真的……”
寇季失笑道:“你出去打听打听,看看谁有胆子从我手底下搬东西。”
赵润迟疑着道:“那您……会不会贪我的钱?”
寇季一瞬间脸就黑了。
“滚!”
“滚就滚,您先给我写一副字。”
赵润一边摸着鼻子,一边理直气壮的站直了身子,从袖口取出了一封短书,递给了寇季,“您随便写的字已经不值钱了。现在得照着人家的要求写。”
寇季见此,气的直瞪眼,“我堂堂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随便写一个字可抵百万贯钱财。什么时候容得了别人挑三拣四了。”
赵润撇着嘴道:“再值钱的字,一个月卖出去两百多副,也就不值钱了。”
寇季恨铁不成钢的骂道:“你就不知道物以稀为贵吗?”
赵润翻了个白眼道:“我也想等它们值钱了以后再拿出去卖,可外地那些冤大头等不了啊。
汴京城的人,谁敢堂而皇之的买您的字。
他们都知道您的厉害,没您的许可,将您的字挂在府上,八成要被弄死。
所以他们根本不会买您的字。
只有外地那些冤大头,才敢明码标价的买您的字。
反正他们只知道您的盛名,又不知道您的厉害。”
寇季瞪了赵润一眼,从赵润手里拿过了短书,上下打量了一眼就破口大骂,“让我抄写别人的祝寿词,谎称是自己所作,还得用上私印?
想都别想。”
赵润坦诚的道:“词是人家花钱买的,署谁的名字都行。您说是您做的,也不会有人戳穿。”
寇季揉了揉眉心,将短书甩给了赵润。
赵润说的没错,也只有外地那些暴发户、冤大头,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花钱让他抄词。
他们根本不知道寇季的厉害,甚至将此当成寇季的一种索贿和敛财的方式,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如此行事。
换成汴京城里的人,你试试。
寇季随便写两个字,甩给他,要他两万贯,他会嫌润笔费少了。
无知是福,果然不假。
“拿着东西,赶紧滚,我是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情的。”
寇季不满的驱赶着赵润。
赵润动也没动,伸出了两根手指道:“二十万贯!”
寇季一愣,迟疑道:“有点大方过头了啊。”
赵润点头道:“据说是一个土财主,儿子在文昌学馆读书,过来探望。听说有您的字卖,就出价二十万贯,想请您给他那马上要过八十岁大寿的老父亲写一首祝寿词。”
说到此处,赵润顿了一下,着重强调道:“人家可是反复强调了,要真迹。”
寇季略微愣了一下,疑惑的道:“合着之前卖出去的,人家都当是假的?”
赵润哭笑不得的道:“您可是我大宋有名的财神爷,家财巨万,又位高权重,说您卖字牟利,谁敢信啊。”
寇季哭笑不得的道:“说的也是……但你卖出去的价钱可不低啊。”
赵润赶忙道:“他们虽然不敢相信那字是真迹,但却知道那是出自于名家手笔。所以他们才肯出那么高的价钱。
要知道,您用的纸可是澄心堂纸,那东西可是贡品,一般人可没资格用。”
寇季疑问道:“即使如此,那为何还有人敢求取真迹?”
赵润果断给出了评价,“傻大胆呗。”
寇季叹了一口气道:“无知真的是福。罢了罢了,他老父亲活到了八十岁,也算是高寿,即便是见了官家,也能讨一副字。
我就给他写一个字。
别人问起,你就说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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